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

【泰权】洪流

*就,单纯想看社会你泰哥,搞个hk黑帮au


孙权去谈生意。
周泰坐在副驾驶座,被缚在安全带里好似一只五花大绑的兽。车到中环停住,打卡计时算停车费,他头一个下车,拉开后座的门,撑起一把黑色的伞遮住孙权苍白的脸。
有时被以前的兄弟看见,问他怎么给人当了管家,他不回答,也不笑,一个问题好似投入深渊里,听不见回响。
他加入孙家已很久。
那时孙家的生意不在大楼在街头,周泰的手不拿伞拿漆黑的枪。他不跑买卖也不看场子,湾仔也总有人叫他一声泰哥,他穿一件穿旧了的风衣,站在十岁出头的孙权旁边,就似一堵厚重的墙,把孙权包得密不透风。
时代变了,人们说。做贼得洁身自好,黑帮也得知法守法听阿sir说话,英雄狗熊统统变做新公民。孙权改孙家做了正经生意,泰哥这名号彻底作了古,改叫周先生,长风衣长围巾换了西装,领带系得紧紧好似紧箍咒箍在喉头。
而周泰能做什么呢?让他去当经理,他大专没毕业,数字一看两眼抹黑。他能做什么?他是只知开火的人,在文明世界反而举步维艰,无处可去。他还能做什么?他只会如漩涡中的人伸出手攀住浮木般,望着孙权。于是他继续站在孙权身边,就似一堵沉默的墙,把孙权围在当中。
孙权要下车,他就给他开车门;孙权嫌热,他就给他撑伞;孙权去谈生意,他就站在办公室外,等他随时一声召唤。有年轻人没眼力见,在背后说他像一条狗,蹲在主人身边,求点吃食。他也不说话,摘下墨镜看过去,双眼如两潭深渊,两只握惯了枪的手垂在身侧,手指上的茧子磨过光滑呢面。

孙权像是知道这一切,又像是不知道,于是周泰继续给他开车门撑伞当保镖。他回家,周泰无处可去,也跟着他回家。周泰让女佣下去休息,出去确认大门落好了锁,回来时孙权已经睡下了,他在房门口搭了张行军床,坐在上面,正对着孙权收藏的刀,一把把藏在鞘里,搁在架子上,浸透血光与哀号的利刃变作装饰品,等着三不五时主人的触碰。
………时代变了。
他坐了半晚,渐渐困意上涌,如此坐着坐着,竟直接开始做梦。
他看见自己坐在马上,扬起的灰遮蔽了天,手里的刀向前送,绞了头颅,刺入胸膛,血落在面上还是热的,淋淋漓漓往下淌。
他又看见自己坐在帐里,衣袍敞开,有人拿了一盏如豆的灯凑近来,手指点上他的肩,又到他胸前,一条条泛白的口在灯下成暧昧的黄,如点上了蜜。
那人说了什么?他想听,便醒了过来。
这一醒,周泰就再也睡不着了。他感到突如其来的烦闷,走到阳台上,夜里开始下大雨,雨丝飘到他脸上激起一片凉,一场雨把整座城抱在中央,好似一个水晶球,缩小了众生相。
周泰拿出一支烟,去摸打火机没摸到,只找到一盒压瘪了的火柴,他略怔忪,却还是拿出一根,在盒子上一划,燃起一小簇火,远远烧灼他半张脸。
他忽然想起许多年前有一天,也是这样的雨,也是这样的热度,码头的烟吹散了又起,他用长风衣将孙权罩在身前,孙权倚靠着他,呼吸落在他湿透的衣服上灼热如火烧。他驾着一台摩托,驶出几个街区,将子弹凄厉声音抛在脑后,又低下头来看孙权,孙权也抬起头来看他,忽然伸出手摸了摸他脸颊。周泰如被针扎,这时才发现面上被子弹擦了一道口,流出的血顺着孙权的手指落到他脸上,开出一朵小小的花。
他点燃烟,雨越下越大,几乎快成自天倾斜而下的河,卷起外面的一切抛入海里,只给他留了这阳台上小小一团火。火柴快燃到头了,马上就要烧到他手指,他愣了片刻,最终还是吹熄了它,留下轻轻一缕烟,逆着洪流往上,渐渐失了踪迹。


会有后续,或许吧(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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